呖——
溟螭公双翅煽动,龙爪翻麟。
浓雾,从他身上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
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
生死不过轮回,不惧何能阻我!
“幻龙诀,蜃浪袭天!”
溟螭公这一招,虽然不能将幻龙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却也将他一生的执念尽皆映现了出来。
一时间,地上的禁字被迷蒙的水汽笼罩。而美人脸的周围,远山、暗海、歧路、旷野…接连从水雾中呈现。
“糟糕!”
土地婆从巨柳里走出。
她牵引的魂光,全被被这突然出现的曲折前路所迷,又重新钻进了美人脸的皮肤里。
更糟糕的是,凹头老翁和鳞甲壮汉也都相时而动,放出大招。
他们二人,凹头翁负责挥手成冰,携带着一种阻挡万物的潇洒,冲向巨网。
壮汉则聚水在前,双腿一并化成麟尾,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拍向被冰封的“铁蛋”。
土地婆顿时闷哼一声,法力冲入幻境,却如入虚无。
她意识到,自己的入梦术被破了!
土地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担心,有为夫在,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眼神微抬,手中拐棍猛地一展,天际高悬的巨网忽的裹上一层金芒,尤其是那一颗颗“铁蛋”,金光浓郁得让人心悸。
鳞甲壮汉的尾巴刚一碰触到“铁蛋”,就被一股力大势沉的排斥力给弹飞了出去。
凹头老翁停下撒冰的手,想去捞他,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灼热的东西。
他惊了一下,发现那竟是土地公“呼”过来的拐棍。
遗憾的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身体已经率先一步倒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爹!”
正与纸鹰搏斗的绿衣女子看见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不说溟螭公的这招幻术,乃是他耗损自身元气才能施展的绝学。平日里,便是山海也能隔绝了去,偏生在这古怪的铁链阵中,竟连根拐棍都挡不住。
而她爹亲,好歹也有着三百多年的道行,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触即溃。
绿衣女子一面在脑海发出不解,一面对着纸鹰的脖子,执掌一拂,如切似截,飞也似的斩下它的脑袋,然后脚尖一旋,冲向凹头老翁。
随即,她从深幽的高空感受到了一丝带着审视的压迫。
这是什么?
她望着那些铁链,脑海中登时浮现出禁魔、宥生四个大字。
宥乃赦也,赦免的是人命。
禁乃困也,困的自然是危及人命者!
原来!
限制自己,困住自己,导致众人如此不堪一击的缘由。
正是他们自己。
“不能再攻击这些铁链了。”绿衣女子急忙在脑海里传达自己的判断,“这些铁链映射着不能危及人命的禁制,我们越是攻击,就越是出不去!”
她一把接住凹头老翁。
张嘴对着上空一吸,八方冰雪便归入她的口中,紧跟着又提气一呼,以风雪为屏,果然一下就将土地公的拐棍冻在了寒冰里。
到底是经年的老妖。
凹头老翁瞧见拐棍被封,立刻就提醒溟螭公,他施展的幻术,未必没挡住柳故山。
否则就凭柳故山的本事,没道理法器受制,还不亲身入阵。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溟螭公却没那么乐观,因为铁链或许禁的是危及人命者,但脚下的禁字,必然是禁制他们这些妖族。
这是他在铁链刚出现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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