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牛人说话,明风恭敬立于一旁。
直到无让走上平台,正好原亮收功起身,无让出现在身侧:“不想试试第二层么?”
原亮仰头看了一会儿:“我行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就试,原亮原地纵跳,一道白影冲天而起,力尽时运行造化气向上飞……
这里是登天梯,原亮费好大劲到底还是没能飞上第二层,眼看着无边平台出现眼前,不论如何使力,身体就是悬在空中不动。
拼出全部力量……没多久耗空造化气,只得落下。
无让已经走了,带着那一群牛人离开。
他们有他们的打算,但是没必要告诉原亮。
明风倒是想问,可惜没有这个胆子,在一群牛人离开后,他跑上平台:“怎么样?”
“累。”原亮盘膝打坐。
明风想了想:“你应该修炼天罗剑阵,如果掌握了以后可以修炼无明拳。”
原亮有些意外:“你知道无让前辈传了我什么功法?”
“师祖刚才说的。”
“哦。”原亮问话:“如果我学会分身术,让每一个分身都拥有力量,能不能每一个分身都使出剑神?”
明风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
原亮道声谢,继续修炼。
看着这个下界来的小子这么努力,明风有点不好意思,琢磨琢磨,纵身跳去第二层,又去了第三层。
每一层的重压都百倍于下一层,每一层的前进都是一次脱胎换骨的牛皮本事,现在的明风比原亮多牛皮两次,只是,他并不够努力。
不仅是明风,神界无数人,愿意修行的毕竟是少数。
人生短短几个秋,当然,神界没有秋天,也没有黑夜,可是百年寿元永远不会改变。
无数前辈高手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在苦熬了数万年之后,这些没完没了的战斗好像永远都不会完结,太多人便是换了想法。
魔族永远不能进入白昼世界,也就永远不会发生被强敌杀进家园的惨事,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苦哈哈的修炼,为什么还要修炼的无比强悍之后……赶去战场送死?
这是最郁闷的事情,不修炼,虽然很弱很笨,但可以悠闲过一生。不能吃灵菜,那就吃些普通菜肴,而且还能吃到很多肉。
神界巨大,积攒些钱就可以逍遥过一生,为什么偏要自己跟自己较劲、再去跟魔族拼命?
所以,太多太多神族人比原亮还要弱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修炼者也不会一天天的全在修炼,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喝酒、交朋友、找女人……
明风被原亮刺激到了,去登天梯三层修炼。
全心全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三个多月。
在这三个月之内,无让隔几天就会来看看。只是看,看上半天就走。
原亮一直修炼剑神,全力使出一剑,几乎耗空体内造化气,马上打坐修炼造化功。算上最开始一个月,原亮这四个多月只做了两件事,修炼造化功和剑神功法,隔上几天偶尔吃点东西睡个觉。
这一天,明风从上层下来,看见原亮还在修炼剑神,走过去问话:“为什么不修炼别的功法?”
“我笨,先练简单的。”
你笨?你比最天才的天才修行的都快,你还笨?明风愣了好一会儿,无言离开。
在明风离开后,从上层又陆续下来许多白衣青年。
第一层平台只有二十几个人,好像是二十几粒沙子掉在演兵场中一样不起眼。
这些白衣青年落下后,多是随意扫一眼,再快速离开。
原亮倒是有点好奇。
在登天梯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少说有三四百人陆续出现,并且没完,一直都有人从上面下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天,明风又来了:“师祖让我问你,还去炼魔室么?”
说话的时候,依旧有白衣青年从高处落下。
原亮看了白衣青年一眼,问明风:“他们都去?”
“对啊,炼魔室只要高境修行者,他们要先考核。”
“我是初境。”
“你修为不够,但是师祖说,你要是想去的话,可以去。”
原亮沉默片刻:“跟上次一样,被人保护,然后受伤、昏迷、获救?”
明风沉默片刻:“你挺不错的,我不想瞒你。”
“你不会被责罚?”
“不会,很多人都知道。”明风说:“你元神中有魔气,魔修对魔气最是敏感,在发现你以后,魔修就是全部战死也要拼命抓你……上次去炼魔战场是利用你。”
“利用我……神爆?”原亮竟然不难过,也许是没有资格难过。
“大神爆,比神爆要厉害好多倍。”
“咱们死了多少人?”
“两名施法者肯定死了,在神爆范围内的修行者……大半也是战死。”明风冲原亮笑了一下:“倒是你,没想到你会活下来。”
原亮愣了好一会儿,原来……我竟然是命大躲过一劫。苦笑着问话:“我元神里有魔族气息,无让前辈不是很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么,为什么还让我去冒险?”
“想弄明白,但是弄不明白啊,就像现在,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修炼速度会这么快。”
“很快么?”
“快。”明风又问一遍:“去么?”
原亮摇头:“不。”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风离开。
看着巨大、好似没有边际的大平台,原亮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被人当成鱼饵去钓魔族,还好运气不错,他这个鱼饵又活了,不然就真的只是鱼饵了!
忽然不想修炼,离开登天梯,往西面和南面张望一会儿,一个是来时的方向,一个是吃饭的地方,转身北行,在灵雾中慢慢前进。
我拒绝再次做鱼饵,他们还能让我回去么?还没洞房呢。
总说不孝有三……算了,我不孝的地方多去了。
原亮边走边胡思乱想,走了没多远又看见一座悬空楼宇,四围檐角挂着白色铃铛,可惜无风,铃铛便是一动不动。
停下脚步仰头看,盯着屋角那个不动的风铃直发呆,风铃如果永远都不响,挂着有什么用?
不知道看了多久,前面出现一个穿白纱的女人,慢慢走来面前:“你在看什么?”声音有些冷。
“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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