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怎么了?”
“这里没有风,一直不响的话,风铃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
女人有些意外,回头看看四角挂着的风铃:“回头拆了。”又看原亮:“你是谁?以前没见过。”
“刚来没多久。”
女人以为原亮是从别的宗门选上来的精英:“既然来了就好好修行。”说完话,从原亮身前走过。
原亮又看了一会儿风铃,才转头往回走。
直接去见无让,走进花园,来到房屋门口敲门。
一个少年开门:“你怎么回来了?”
原亮拱手为礼:“帮忙传禀一声,我想见无让前辈。”
无让在屋里说话:“进来吧。”
少年让开位置,原亮大步进门,走到无让身前三米远停步:“见过前辈。”
“我不是你的前辈。”无让问话:“什么事?”
“我能回去么?”
“回哪?下界?”
“嗯。”
“回去以后……修炼就难了。”
“是不是回去以后,我就不能再回来了?”
“是。”无让面无表情看他:“还回去么?”
原亮犹豫一下:“上次去炼魔战场之前,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可以去书阁……”
“战阁也是书阁。”
“是了解真相的书阁。”
“真相?”无让大笑:“神族数万年来用无数性命去探寻都没能找到真相……甚至都不能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存在,你就想知道真相了?”
“神界有神界的真相,我们有我们的真相,也许星空之外是另一种真相,小子眼界低浅,只能看到眼前这一点所谓的真相,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无让停顿片刻:“书阁……我怕你看一辈子都看不完。”
“我只想找寻能够看懂的真相。”
“不回去了?”
原亮难以取舍,想回去,也想了解神界、了解炼魔战场,还想在登天梯修炼;回去以后……
忽然愣住,我到底在想什么?疯了么?管它呢,什么以后不以后的,天大秘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原亮轻声回话:“回去。”
无让有些意外,多看原亮一会儿:“送他回去。”
少年应是,带原亮离开。
还是上回一样的道路,走到一片空旷无人的地方,四周是灵雾飘逸,少年开启法阵,白雾飘开……
下一刻,原亮回到十乱之地。
神仙又如何,不也是百年寿命?即便是神界外面还有更厉害更神奇的世界,哪又如何?我只能活一百年。
走出黑色雾墙,顺便捡了三件武器。再往外走,中与出现眼前:“师祖同意了?”
“同意什么?”
“你做牧守,我回去。”
“没说。”
“那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回家。”
中与有种要气疯了的感觉:“你说什么?”
“回家,我要回家。”
中与琢磨琢磨:“你气死我了。”闪身离开。
原亮腾空而起,很快回到宁城道台府。
活一辈子,总是要做选择,往小里说每天要选择吃什么,往大说要选择什么样的人生目标。
在神界中,原亮选择安心过一辈子。
曾经无比努力的修行,曾经太多次的踏上战场,曾经总是忙了又忙,即便是没有别的事情,也会在浮云寨催熟草药。
从离开神木宗开始,直到现在,原亮就没有真正的休息过。偶尔逮到个机会能够多舒服几天,后面就又是没完没了的事情,也是没完没了的忙碌。
现在,原亮想真真正正的休息下来,反正在这个世界之中,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厉害的那一个,不会再有什么仇敌能威胁到他。
林一已经回来了,看着门口出现的原亮,笑着说话:“这是又救了多少苦难百姓?”
原亮直接放下三把武器:“十乱之地捡的,你可以拿来收买人心。”
林一随手拿起把刀:“先收买你。”塞到原亮手中。
“好的,我成功的被你收买了。”
自此,原亮安心住在府中,不再修炼,每天早上陪林一用饭,剩下时间全部用来挥霍。
今天琢磨着做一顿饭,明天去城中转悠转悠,后天去知云府看看老朋友,偶尔再回去浮云寨看望张先和小熊猫、小红蛇。
整日里只有悠闲,什么事情都不理会。
在小院地下还埋着一坛山酒,是山神殿梓檽给的,前次用去一坛,此时挖了出来。
山酒开坛就要喝光,不能久放。
重要的不是酒,是酒内含有的强大灵气,对任何修行者都有好处。
缺点是药性太强、灵气太足,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喝死。
拿出山酒,招呼大家一声,准备弄个宴会喝掉它。
先去请来沅沧,再有几名宗师……
可怜段道因为自己而死,原亮心底多有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表现的太怪异,引起神界高手的注意,就不会抓段道去神界做试验。
艾言一直留在原部落,金独一和卢生有点忙,卢生的七名弟子有四人有了官身,卢生和金独一又要保护李持和于扬名,留在大都城。
原亮想了又想,决定在大都城开酒宴。
浮云寨的十几名山妃,还有留在山神殿的左右千卫和梓檽的两位山妃,再有艾言等人,全部赶去大都城。
原亮又去了一趟原家,又有青云武院,该通知的都通知到,他又回去宁城道。
按说应该在浮云寨摆宴、或者道台府也好,之所以选择大都城,是要给李持撑场子。
此后一段时间,各个地方都有很多人赶去大都城,李持也得到消息,派兵封锁皇宫外面的大广场。
好像是每年的武院大比一样,这段地方又不能走动了,四面围起来,留有几条道路和几个门,中间是一排排露天桌椅。
原亮不用操心,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是催熟一些药草,拿去大都城送人。
终于又忙了一点,但是心境完全不同。
以前做任何事情都有一种紧迫感,什么事情总想做到最好、尽量照顾到每一个人;现在不同,很悠闲的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扔下,他卸掉了自己背在身上的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