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遥歌却不然,从她还在藏月派时起,便注意到了这位大师兄,看似纯良,其实内心满是计策,步步为营之举受益者首当其冲便是自己。
就拿为她准备的卧房相比,容归在布置房间时,想到的并不是如何好看、摆设是如何的贵重,而是这些东西她用的是否舒服。她离开江氏皇宫,前往云璃被薛文心接纳的时候,容归是在场的,他没理由不知道她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但这些年,容归从未让她受过一丝委屈。
至于师兄,他是了解自己的喜好,所有的布置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摆设,但这样的事一旦过了度,便失去了意思。
江竹筠刚在房中坐好,立即有一名黑衣人跳了出来。
“孤依?”
之前坐在马车上时她就知道往生使跟着她,没想到孤依居然也来了。
孤依一改往常的作风,大敞的衣领老老实实的穿好,随意披散的头发也被扎起,只是这勾魂摄魄的眼睛倒是隐藏不住,想起顾柳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孤依就汗颜。
他们往生使一向无欲无求,因为主子虽然对他们严苛,但基本的需求都会满足他们,所以他们也敬仰主子,但现在主子被王妃吃的死死的,连他的衣着都被归咎于勾引王妃。
顾柳这话可就把他吓得脸都白了,来荆楚保护王妃之前,他就老老实实地整理好了着装,穿的舒服总归没有命重要。
“主子说要王妃到了荆楚后每一日都给他写一封信。”孤依说着,将信封信纸和笔墨放在了桌子上。
江竹筠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发愣,“每天一封?”
孤依确定地点头,“是的。”
看见他这般坚定,也想到顾西楼确实是干这样的事的人,江竹筠眼角的抽搐减缓了几分,“他觉得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让王妃每日写一封信,省的她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去找其他男人。”孤依默默吞了一口水,主子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但作为属下直话直说就不大好了,“主子说怕你想他。”
反正主子确实就是这个意思,他这么说也没错。
孤依可不是孤九那个闷蛋,孤九可是长时间训练出来的,但他说这些话时,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
“我才刚歇下来。”江竹筠趴在桌子上,盯着干净的信纸欲哭无泪。
只听见孤依轻扬着语调说道:“王妃要写,我们作为属下的也要写,您还是莫要为难我们,免得我今儿个回去把王妃与秦国师纵马并肩的时一并写给主子。”
“你!”江竹筠捏紧了信纸,咬牙切齿地看着孤依,终究还是认命的拿起了笔,在纸上写起了字。
“已至荆楚,勿念,”刚提起笔,江竹筠便觉得有些不妥。如果是她看到这样的信肯定不大欢喜,顾西楼的心情本就不好,还是哄哄他吧!
说着,江竹筠便将信纸揉皱,丢在了一边,又提笔开始写。
反正孤依肯定是要如实禀报的,倒不如自己招了,所以江竹筠将今天骑马的事大致提了提,但多半都是在说荆楚的风光壮丽,再加上一句“勿念”,这封信总算是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