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突兀的咳嗽声在大帐中响起,看到吵得差不多,一直抿嘴不语的触子终是要开始发言了。
众人也知道最后实行什么方案马上就该有定论,此时也是都纷纷安静下来分立两旁等待着。
「撤退……」
触子憋了许久,最终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吐出这两个字来。
「将军高见……啊……撤……撤退?」
山广志的马屁才拍了一半瞬间整个人便愣住了。不止是他,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死死盯着坐在上首的上将军。
「将……将军……末将刚才有些走神没听太清,你是否可以再说一遍……」
张景山犹犹豫豫的开口询问道。
「你们没有听错,我刚才所说的就是撤退。
本将军要你们在联军发动攻击接上手之后一人不留的全部撤出防御阵地。
而且还得是完好无损的将整个阵地留给联军,尤其注意不得放火!」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这可是动用了数十万民夫,日夜赶工耗费几个月才修筑成的防御工事啊!
现在轻飘飘一句话放出去就要拱手让人,要知道此时山坳中那焚烧尸体的烟柱还在往上窜着呢!
这时候触子的决定,几乎让所有人立马联想到之前军中那些流传甚广的谣言。
「莫非上将军真的已经背叛了齐国,不然为何会做此荒唐决定!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大战在即该不该行帐前夺帅之事呢?」
张景山下意识的狂摇自己的脑袋。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上将军忠君爱国是绝不会背叛齐国的。」
不过有如此想法的,帐中可不止只有他张景山。换个角度来说,就连他这个嫡系手下都有这种猜疑了,更何况其他非嫡系的部将。
「将军,这是为何?难道你真的要把齐国大好河山都断送出去不成!」
此时有个脾气暴躁的老将直接站出来,言语甚为不客气就差指着触子鼻子开骂!
「放肆!区区参将居然敢如此对上将军这样说话……」
山广志顿时大怒,见这老将实在无礼便立马站出来,手也已经摸在腰间佩剑上了。
「难道不是么?用了多少人命才填出来的防线。现在一句话就要全部放弃。
而且还要完好无缺的交付到那些鬣狗手上,老子第一个不服……」
「我也不服……今天上将军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请恕我等不能从命……」
「还有我……」
「还有我们……」
这时候陆续又有七八位将领站出来,触子眯了一眼发现,果然这些人大多数之前都是属于右将军达子的部曲。
「大胆,你们难道想要造反不成!来人……」
见到这状况,挡在触子前面的山广志彻底怒了,手中佩剑锵的一声便拔了出来。门外一队亲兵冲了进来却是面面相觑不敢再有动作。
「呵呵呵……好!真好!好哇!看看……大家都看看……看到了没?这就是我齐国所谓的上下一心共赴国难。
本将才刚开了个头,未等说完堂堂帅帐之内就起了内讧。试问面对着济水对面二十万如狼似虎的五国联军,真正打起来又有几分胜算。」
触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将拔剑在手的山广志踹了个趔趄。
「谁让你对着同袍拔剑的,待会自去帐外领十五军棍,再敢呱噪定斩不饶!」
这话明明是对着山广志说的,可此刻触子的眼睛却是意味深长的盯着站出来质问的一众将领。
一时间展现出来的气势也将这些人给压得不敢目光直视。
「刚才你们争论的无非是先主攻还是先主守的问题。
但无论是依仗什么理由都无法改变这场战争发生在齐国的事实。
此仗无论输赢,受苦的都只会是齐国百姓,这注定了我们都只能是输家!
区别只不过是如何做才能输得不那么惨,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而已。
所以这一仗要么不打,要打就得速胜,还要一战定乾坤的那种!
所以张景山的防守反击绝不可行,山广志的分兵夹击更是小儿科不够力度!」
触子这时踱步回到座位前猛然回头对着众人说道:
「本将要请君入瓮,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举破灭二十万联军……」
此言掷地有声,顿时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