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德勒跟罗恩一起去的伯爵府,但是德勒没进去,就在外面等罗恩。
没过多久罗恩就被人架了出来,架他出来的人一边臭骂着,一边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下手又毒又狠,德勒看了许久,忍住了没有上去,他上去除了跟着被打之外,也没有什么用。
罗恩没有反抗,德勒知道他会打架,但现在反抗换来的只会是一顿更毒的打码,所以罗恩只是聪明的护住了要害。
打了一会儿那几个人或许也觉得没意思,拍拍手就走了,走之前还骂了两句下等人也想见公爵。
那些人一走德勒立刻就跑过去,发现罗恩伤得虽然重,但还有一口气在,立刻雇了辆马车把他带回了新西方学校。
那时候正好就只有斯特在,看到他们回来,特别是看到受伤的罗恩,斯特的表情有点奇怪,问清罗恩是怎么受伤的之后,他表情就更奇怪了,只是德勒担心着罗恩的伤,也没在意。
斯特提出由他来照顾罗恩,让德勒跑去找医生,德勒想斯特是个骑士,肯定经常受伤,对于处理伤口和照顾伤患也有一定常识,是比他照顾要好,就同意了,急匆匆出了门。但是他刚出门就发现自己带的钱可能不够付出诊费,准备回去拿,在门口就听见斯特跟罗恩的对话。
斯特站在罗恩床边,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在说一件事实,他道:“罗恩,凯的决心还不够。”
那时候罗恩半条命都没了,说话也有气无力,但透过门缝,德勒看到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能为王子效劳,我很荣幸。”
接着不知道斯特做了什么,德勒只看到罗恩脸上有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他闭上了眼睛。
德勒看得一惊,大叫着推开门:“斯特你在干什么!”
斯特立刻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看清是德勒之后,也没有收回,只是看着他,这目光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情谊,冰冷得渗人。
“你看到了多少?”斯特问他,手里的长剑反射着冷光。
德勒被从未见过的斯特吓住了,磕磕巴巴说:“你、你……罗恩……你……”
“王子如果成功,你是功臣,如果失败,你是反贼。”斯特望向床上的罗恩,“而我将永远铭记住罗恩,感谢他的牺牲。”
“不……罗恩他……”
“你应该能想明白。”斯特将长剑挂回腰间,走出了门,路过德勒身边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罗恩被公爵的仆人打死,我很伤心,你也是,没能救下罗恩,你很自责,一切都是那位公爵的错,跟你我无关。”
德勒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只得连连应是。
“对不起,那个时候是我不够勇敢。”德勒看着邹凯,话语里带着沉重的忏悔,“但是我已经救不了罗恩,所以只能帮着王子欺骗你。”
“凯你还好吧?”德勒讲述这些的时候,邹凯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德勒有些担心,怕他想不开。
“嗯。”邹凯像是突然从什么地方醒来,回答的声音轻不可闻,他说,“我明白,不怪你。”
“我一直很自责,之前我不敢跟你说,但现在我忍不住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上了年纪的走货郎低下了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罗恩。”
“嗯,没事。”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一般的疲惫,邹凯从身到心都涌上一股倦意,他摆了摆手,只说,“喊上麦尔,我想去看看罗恩,也给麦尔介绍一下。”
“好,我去叫。”
德勒走之前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好几眼邹凯,他觉得邹凯应该痛哭流涕,或者大喊大叫,不过怎样,都不应该是这样平淡得好像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般,这样极其不正常,为了保险起见,他把维尔德也喊上了。
对于这次的外出提议,维尔德欣然同意,立刻就吩咐人准备好了马车。
邹凯出发的时候带上了一罐红烧排骨,还带上了一瓶啤酒,这都是罗恩喜欢的。
罗恩的墓地离教廷不远,这里的人们都喜欢把自己的亲人朋友葬在教堂附近,希望他们能死后回归维尔德的怀抱,教堂也为此开辟了一片公墓,罗恩就葬在这里的公墓里。
上次德勒他们走了之后,德勒又回去了一趟,发现新西方学校里一片狼藉,罗恩的尸体被人粗暴的从床上扔了下来,他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德勒拖人将罗恩运了出去,葬在了公墓里。
在坟墓上放一块大石头,然后石头上刻上名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墓碑了。邹凯将红烧排骨放到石头前,他也不嫌地上脏,靠着石头就坐下,喝了口啤酒,将剩下的啤酒倒在了罗恩墓前。
邹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祭奠方式,也没兴趣了解,他只知道埋在这里的是他的朋友,他就将他朋友生前喜欢的东西带来。
做完这些,邹凯在墓前沉默许久,而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开了口:“这是我朋友罗恩,是朋友,不是生意伙伴,我们之间没有互相利用,他欣赏我做的菜,便给了我机会,给我铺好了道路,我只需要跟着他走就是了,然而我却是在利用他。”
他把已死之人与他的情谊讲给麦尔跟维尔德听,似乎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某些他也不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但是无人回答。
邹凯眼里似乎有泪光,他眨了眨眼睛,想把这象征懦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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