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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德自也受到了反冲,滋味很不好受,喉咙里微微发甜,是吐血的节奏。但对比起老者来,他就好的太多了。
刀势由大收小,化成一团剑芒,把老者牢牢卷罩其内。
老者尽施救命绝技,堪堪抵挡着暴风狂浪般打过来的阵阵剑气,期望着自己兄弟能来救到。
另一老者自己也的确拼命来救,刚刚的变故让他第一次为陈玄德给击飞。此刻手中一样掺杂了太白金精的宝剑变成了一团白煌煌的精气直冲陈玄德的背心,但已经来不及,双剑老者的命运已经注定。
杀招不是来自陈玄德,而是陈玄善。
阴阳八卦图中,一阴一阳两股剑气从图中生出,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渐渐的颜色又一清一浊化为了纯粹的混沌之色。
陈玄善一剑刺过去,老者两剑脱手,整个人都被陈玄善一剑挑起,带着一蓬血雨,打横着向一旁飞去。
陈玄德吐了一大口血,后背衣袍破烂,露出了里面的内甲。这件被陈玄德视为护身至宝的内甲,这件自从为陈玄策炼成后就再没有被一道痕迹留在上面的宝甲,直接裂开了一道半尺长豁口,同时一蓬血雾从陈玄德背上喷激!
不过转瞬那伤口上缠绕的剑气就被驱除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老者便是拼命来援,一剑斩破了陈玄策炼制的内甲,也走到尽头了。
背后的伤痛让陈玄德精神更加集中,不管不顾,回身劈刀就是反打一波。
而陈玄善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杀到底。
混沌色剑气击飞了双剑后,宛若不可拒当的猛龙,轻松的击破老者体内阻拦来的真元,在老者体内横冲直撞,以至于五脏六腑霎时间碎裂。
但真元境之大宗师生命力就是强悍,都这个份上了,老者还能保持生机未彻底断绝。
陈玄善上前再是一击。
浑身是血的老者浑身散发着一股血色的玄光,十指乱拨,仿佛十把血剑乱舞,一阵爆响之后,竟又挡住了这一剑。
剩余的一个老者抽身倒退数十丈,双目死死盯着陈家兄弟,眼睛里的痛恨溢于言表。
因为他那老兄弟这次是十死而无生了。
本来就受创极深,现在又燃烧精血,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一双长短剑回到了老者的手上,虚空画出数朵花芒,往陈玄德印去。
杀——
杀——
杀了陈家子!
自己已经死定了,那就拉下一个做垫背的,也算报答皇室之恩德了。
这老者就是大越的宿老。
如燕赤霞这类人,如果他能再熬一些年头,皇室自然会赐下功法助后者突破到大宗师境,然后就也隐去真身,消失在这个‘世间’了。
原因很简单,这是神道当年逼着各国做出的决定。
因为大宗师境界的武者,若是再有阵法之力的加持,真的是能单挑真仙的。
何况这方天地的武道传承也不止步于大宗师,那还有人仙呢。大宗师的另一个名头就是武圣,只是因为这个‘圣’字多少有些犯忌讳,才被大众生灵喊做‘大宗师’。
只不过这人仙境界的武者已经很久时间不曾再出现过了,倒不是说八国皇室手中没有修至人仙的功法,而是他们根本修不到那个境界。
不管是可媲美真仙,还是大宗师本身,神道就已经不能忍受了。
毕竟神道再是兴盛,金敕真神这个档次的神祗也已经是神道的中坚力量了,其下数量更多的黄敕神祗和赤敕神祗,面对大宗师可都不怎么占便宜。
这如何不影响到神道的威严?
反正,人仙绝迹,大宗师隐身,还有此前的八国分疆,那背后都有神道的影子。
当然,把话题再拉回到眼前,老者已经不去想其他的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给自己拉一个做垫背的。
然后他果断的选择了陈玄德。
不是因为陈玄德已经负伤了,话说现在陈玄德背后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实力到了他这个层次,浑身每一块肌肉骨骼都已经淬炼的极其强大。犀利剑气在他体上留下一道血口,但当随同伤口一块涌入陈玄德体内的那股剑气被消化于无形,区区一道伤口,肌肉一动,就只剩一丝血痕了。
老者选择陈玄德,而不是陈玄善,完全是因为后者的剑势太难对付了。
身体微俯往前,弓弹而去,长短剑化作两道长芒,绞击在陈玄德刀背七寸处。
任陈玄德刀法如何变化,奇招如何层出不穷,老者的长剑总能恰到好处地迫着他硬拚上一招。
“当!当!当!”
金铁交击声震彻全场,敌我两军皆闻。
十多声震响后,老者惨哼一声。人是断线风筝般往后飞跌,两脚落地连退了十多步,在地面上印下一个个深深地脚印,刚刚站定便‘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陈玄德眼神犀利。看的很清楚,那鲜血中带着大量肉糜一样的浑浊物,显然是内脏的碎块。
然后老者就如一堆烂肉般倒下了。他最后的一丝生机也已经为陈玄德彻底掐灭!
但是陈玄德呢?
老者的十几击硬磕硬碰,这明明是加速他死亡的举措,却偏偏硬要为此,哪又岂能无所求呢?
当然是给陈玄德一记狠的了。
可惜,他并没能得手。
一层青色琉璃光华在陈玄德周身泛起,牢牢的将老者投出的一枚阴雷给挡了下。
一名大宗师手里竟还把握着一枚阴雷,这要是与人敌对时突然来这么一下,那还真没几个大宗师能遭得住呢。
何况这阴雷还是大名鼎鼎的以地肺中万年阴郁戾煞之气炼成,专污神魂宝物,不论人物山石,只要遇上就立即阴销的地煞阴雷。
青色琉璃光华外,一股黑蒙蒙的迷雾彻底把之笼罩住。
而在青色琉璃光华的下面,高大的顺德府城墙已经像消融的冰雪一样,一段足足二三十丈长的十丈高城化为了无有。
如果不是陈玄德身家丰厚,换做齐军其他的大宗师,又几个人敢保证自己肯定能安然无事?
齐军阵前的几名大宗师是全都吸起了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