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红晕和热度消退之后,她稍稍退出了三爷的怀抱,扬起头疑惑地问道:“看起来,你这是早就注意我许久了?”
三爷微微挑了挑眉:“是啊,看你过得不错,都不好意思打搅你呢。”
凌晓尴尬地捂了捂脸,知道三爷说的是反话,完全不敢继续接茬:“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难不成你的手也伸到广州来了?”
“那倒不是。”三爷轻笑了一下“倘若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就用不着去见什么革命政府的领袖了。”顿了顿,三爷微微扬了扬头“还记得先前我送你的那只海东青么?这倒都是它的功劳。”
凌晓恍然大悟。
那只海东青还是三爷在她年少时期送的生日礼物,跟了凌晓少说也有五年多了。虽然刚得到的时候凌晓对它爱不释手,经常逗弄玩耍,但是海东青这等猛禽毕竟不是家养的活物,而凌晓在日常又没有什么需要它的狩猎游戏,为了保持海东青的凶性,又因为与三爷感情日笃,凌晓在稍稍腻味了之后便干脆又将它交还给三爷那边的人代为照顾,逐渐也就丢到了一边,只有偶尔想起来才去看上一眼。
幸好,海东青聪明得很,就算长时间不见凌晓也仍旧记得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全然没有因为主人的不上心而“背主求荣”此番三爷能一直追踪到凌晓的行踪,也是由于它的原因,毕竟弗伦能够注意身后有无船只跟踪,却不会注意到天上是否有只鸟儿,于是,这只海东青便一路自己捕猎为食,从沪市跟到了广州,自然也将三爷引了过来。
也因此害的她在最不恰当的时间被逮了个正着,不得不主动求婚以求赦免
介于凌晓当机立断地许了自己的终身,三爷心情愉快,非常爽快地将前事一笔勾销。只可惜,他能够放过凌晓,却不代表能放过造成这一切的弗伦。
当凌晓跟着三爷前往弗伦等人落脚的地点时,三爷带来的人已经完全控制了那里,等待他们的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看守得牢牢的船员们。
见到凌晓,船员们都惶急而错愕,大概是这才想起凌晓原本是被俘虏的人质。只可惜,不管是想要求饶的还是想要咒骂的都被严严实实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然后被看守不耐烦地给了一个枪托。
“这些人,就不要这样了”凌晓有些不忍,毕竟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还与他们有说有笑,这翻脸得太过迅速,连凌晓都有些尴尬。
三爷笑着抬了抬手,制止了手下的殴打行为,然后牵着凌晓的手上了楼。
楼上,自然关着弗伦。
弗伦看上去很是狼狈,在他旁边,这两天一直被他带在身边宠爱的美艳女郎也遭受了鱼池之殃,哭得梨花带雨、惊魂未定。
不过,虽然处境堪忧,但是弗伦却一点也没有恐惧的意思,微勾的嘴角仍旧跋扈风流,紧盯着三爷的眼神也满是挑衅。成王败寇,从弗伦将凌晓掳走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期待与三爷的交锋了,只是可惜,没想到对方来的如此迅速,而自己则输得这么干脆。
凌晓从未见过三爷真正动了真火而教训什么人,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弗伦,思考要不要稍稍说几句好话,争取宽大处理。毕竟除了最开始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掳走以外,弗伦对凌晓到的确是以礼相待,信任有加,甚至称得上有求必应。
不过刚刚拿婚事哄好了三爷,转眼却又为了另一个身为罪魁祸首的男人求情,这似乎是有些找死的行为吧?
三爷扫了一眼弗伦满是挑衅的目光,神色不变,只是扭头看了看有些纠结的凌晓,轻笑了一声:“晓晓,你知道孙先生在筹备建立一所军校的事情吧?”
“哎?”不知道三爷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凌晓一脸莫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
“现在,我是这所军校的投资人了,大概它很快就能建起来。”三爷愉快地说道“孙先生说过,为了培养真正具有革命精神的军官,军校的要求非常严格,采取军事化管理,要求每一位学员不仅有极高的军事素养,更要懂得什么是令行禁止,不允许任何违抗长官命令的行为。”顿了顿,三爷微眯起眼睛,大概应当称得上是欣赏地看向一脸“见鬼了”一般表情的弗伦“我想,苏先生将会非常适合成为这所军校的学员的。”
凌晓嘴角微抽,满是同情地望向大受打击的弗伦。以他那肆无忌惮而极爱冒险的性子,倘若被拘束在那种管理严格的地方接受“再教育”简直称得上是最严重的精神折磨。大概弗伦宁愿被捅上几刀子,也不愿落得这样的下场
终于从弗伦脸上看到了自己希望的表情,非常懂得如何捏人软肋的三爷轻笑了一下,弯下腰,柔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交代下去,让人‘好好照顾’你的,我相信,苏先生在那里一定过得‘非常愉快’。”
“孟乔,算你狠!”弗伦咬牙切齿了大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五个字,然后眼睁睁看着三爷没有再分给他一个眼神,揽着凌晓的肩膀,转身扬长而去。
“混蛋,这次还真是栽了个大跟头!”知道三爷说到做到的弗伦露出一抹苦笑,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脱身的方法——要是被教育成那些刻板严肃的军官,他还不如直接吞了枪子,早死早超生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知道这是怎样的节奏吗?对哒!这是完结的节奏!\()/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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