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怀被道士说中自己杀人并不只是为了报仇,心里就想着要怎么脱身。
不料贺知年突然瘫靠在一棵树上,远远的指着她道:“你别以为自己聊着天,就能顺理成章的把我晾在一边被鬼抓,你赶紧把这些鬼东西都给我弄走!”
你想得美。
她装作没听见,捂脸准备装哭,就听贺知年扯着嗓子喊:“你不要装无辜!谁不知道你是‘掉颗眼泪要人死',心黑得很!”
傅长宵虎视眈眈盯着她。
李笑怀:“……”
这比一针见血还狠。
她没法,只能把手里攥着的情香用大拇指摁灭。
傅长宵见她面不改色地用指肚灭火,知道她使用的邪术和大部分邪术一样,都要以伤害身体为代价。不禁嗤了一声:“你倒不怕烫。”
李笑怀把香收起,任由那些失去目标的迷糊鬼被傅长宵射去几张灵符驱散。
良久,她才道:“只要能跟长顺哥在一起,这点肉体上的伤,算得了什么。”
傅长宵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赵长顺。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当然是情人。”李笑怀理直气壮。
赵长顺捂着伤口咳嗽了一声,却有另一番解释:“她还小,以为'作情'给她的人,就是情人。”
傅长宵、贺知年:“……”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听到情人关系有这么个解释。
“看来,你们的关系也没好到开诚布公的地步。”贺知年憋不住嘴快的毛病,又吐槽了一句。
李笑怀立刻不乐意地瞪他:“你懂什么,长顺哥只是不想拖累我。”
“哦?”傅长宵问:“这么说,你是知道他快要死了?”
“知道。”李笑怀的情绪低落了一瞬,却又马上恢复过来:“但我不会让他死的,就像他也不会让我死一样。”
傅长宵嘴角一抽。
“虽然很感人,但是……你不让他死,他就不死?你是阎王还是神仙?”
李笑怀头往旁边一撇:“你爱信不信?”
傅长宵挑眉:“想要别人相信你,那你不得先拿出点证明来啊。”
李笑怀咧嘴嘲笑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好浮夸,太假了!”
傅长宵在心里揣着手不服气,他的演技可是让一群大妖都吃过亏的,但他表面上还是佯装茫然:“什么演技不演技的,你要真有让人不死的本事,早去医院当天使去了,哪还会在香烛店里打杂。”
然而李笑怀并不上当,“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听。”傅长宵面无表情地拽住她的胳膊,两三下蹦跃,就来到赵长顺面前,“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杀人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想知道?”
傅长宵冷冷告诫她:“你最好不要拿另一个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
李笑怀却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先放了长顺哥。”
赵长顺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李笑怀见状,对他展颜一笑,仿佛是安抚,又爱意绵绵。
傅长宵没好气地打断这两人的眼神拉丝:“喂喂,七夕节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们还在这演什么牛郎织女。”
说着,他缓缓抬起右脚,狠狠踩在赵长顺的伤腿上。
李笑怀尖叫一声,立马就想扑过去,但被傅长宵冷酷拦下。
“急什么?等我把他打个半死,也一样能按照你的条件,把他放了。”
“唔……呃……”赵长顺被这一脚踩得倒吸一口凉气,偏偏又因为吸气太猛,扯动了脸伤,一时间两处的痛,分作无数处,痛得他全身发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傅长宵不紧不慢道:“捱吧,能捱多久捱多久,我不着急听你们说。”
李笑怀完全没料到,看起来很正派的傅长宵对人下手会这么果决,这么残忍。
“你这是动用私刑,是犯法的!”
傅长宵勾唇一笑:“法律保护的是公民,不是畜生。”
他脚下猛的用劲,赵长顺顿时发出哀嚎。
“你住手。”李笑怀含着眼泪,颤声道:“我,我告诉你。”
傅长宵瞥她一眼,松开了脚下的劲道,却没把脚放下来。
李笑怀脸色一变,可终究不敢提出异议。
“我们杀人,是为了炼制七返回生水,这是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神水。”
“长生不死?”傅长宵对她的说辞,好像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这么中二的设定,到底是哪个人才教你们的?”
李笑怀眼巴巴地看着他踩人的那条腿,忐忑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长顺哥喊他席先生。”
她说话其实没费什么力气,但还是夹杂着轻微的抽噎声,传到了贺知年的耳朵里。
“姓席?”贺知年半死不活地拖着步子走了过来。
傅长宵问他:“你这既惊又疑又带点害怕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贺知年正色道:“听说盗走太玄观镇观之宝'提举城隍司印'的那个妖道,也姓席,名叫席城。”
“没这么巧吧。”傅长宵嘀咕道。
他扭头向赵长顺求证:“你说的那个什么席先生,到底叫什么名字?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长顺一边捂着脸皮,一边掩住声色,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贺知年瞪着他:“没关系,他会吃饱了撑的教你们用邪术杀人?”
赵长顺梗着脖子,像只风干了的板鸭:“信不信由你。”
“我!”
贺知年还想说,傅长宵用眼神制止住了。
“不要紧,我相信你。”傅长宵不紧不慢道:“不过,就算你和他没有关系,但他也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你传法,毕竟传人法术,不亚于当街撒币,都是在挥霍自己安生立命的本钱,我想那个人应该不会那么没头脑,而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走运的人。所以,到底是什么在给你们牵线?”
赵长顺闻言,呼吸顿时一乱,就听傅长宵轻轻缓缓地继续问道:“是物呢?还是事?或者,是人?”
“……”
尽管赵长顺没有回答,可他听见“人”字后下意识地垂眸,却让傅长宵有了答案。
“是人。”傅长宵定下结论。
赵长顺扶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